X.

最近有亿点忙,现充中。

如果有如果·那年秋(下)

人设来自 @与山(神仙产出都看到了会按时间顺序挨个回复我爱大家)作品《予取予求》 ,为写手与山作品的衍生

无责任衍生ooc预警

接 如果有如果·那年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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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夺被眼前突然靠近的兄长吓得一愣,冰凉指尖抹过的眼角仍然湿润,手上却无意识地紧紧抓着外套好掩盖起令人心惊的一片狼藉。

  明明是传入耳中的是带他回家过节的温情话语,但泛红的眼眶小心觉察着面前颀长之人脸上神情的细微变化和语气起伏。

  而极力想要隐藏的血迹,是怕刺痛了谁的眼,还是怕搅动了谁的心。

  

  白锐用带着些许潮湿的手掌覆上了紧抓着外套的小手,竟带上了些不可思议的温度,触感分明。

  “放手,听话。”

  “伤口捂久了会疼,外面风大,把衣服穿上好回家。”

  

  多年前浴缸里的血迹浓重,成了一个惊天的噩梦。温柔爱笑的至亲离去,带着浓稠化不开的鲜血冲刷世间污浊以得清白脱身。

  去动物园的承诺再未兑现,只徒留深夜月色下的萧瑟与惊噩并行,兄弟间少笑语欢声,只余对包含着沉重代价的血迹常有的深深恐惧。

  

  现下,一小人瑟缩团在白锐眼前。许久不仔细看他,发现紧蹙着眉头的孩子面孔竟有些生疏了。

  白锐在床边蹲了下来,手上覆着的力道更紧了些。原先笼罩在白夺头上的阴影突然撤去,灯光打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惨白。而小小的身体随着兄长的靠近紧绷,又因充满坚定的安抚而略显松懈。

  “放手。伤口刚包扎好不能这么盖。”

  

  这话说了似乎没什么效用,面前的人除了呆愣和发抖并未有反应。

  一抹无奈涌上心头,白锐半蹲静静凝视着没什么起伏的面容下深深埋藏的害怕和忧虑,就像刺痛人心的血迹被掩盖得这样好一般。

  他叹了口气,站起将搭在臂弯里的风衣抖开披在了白夺的身上。趁着白夺大脑一片空白,迅速扯过沾染星点鲜红的外套自己穿上。

  “穿我的吧,干净一点”

  “别盖着,哥哥不怕。”

  

  对鲜血的恐惧大概是来自见到就回忆重现的视觉冲击,亦或是下意识害怕再有血迹出现就伴随着什么重要事物逝去而难以抓住。

  而此刻,对白锐来说,有在意之人仍在身边。可以抓在手里,可以牵念于心。

  

  看着身边矮自己两头的孩子亦步亦趋,一瘸一拐。每当白锐放慢脚步使他们的距离靠近一点,白夺就会不动声色远离一些。好像他们之间有一道天然的屏障,透明又牢固,隔着千里之遥。

  直到纱布包裹下再由干涸的暗红色晕染开来,白锐忍无可忍,回头一把抓住白夺。

  “别走了,我背你。”

  

  白夺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因牵动了伤口疼得无声抽气。

  白锐也不恼,转身蹲下保持一个合适的高度,等着身后一人攀附。

  夜很静。

  风时而呼啸时而轻柔,从耳边身侧悄然略过。诉说着月半时节隐藏至深的透明秘密,也成为了兄弟间手里心上的牵连。

  

  等待的短暂延伸成难耐的漫长,身后安静的不像话。

  “小夺,上来。”

  凉夜催人,白锐开了口,忍不住又想回头。

  

  白夺看着等待着的背影,明明再熟悉不过,却又生出一种止不住的陌生和紧张。

  熟悉到这么些年,白夺一直追随着兄长留下的背影兀自抱紧自己,见他远远离去,等不见一个回头。

  又陌生到,在记忆的储存中,很难搜寻到如此等侯着他的时刻,半蹲着所以不再高大到遥不可及。

  不需仰望,不必目送,这样的距离由于一方的停下和等待猛然缩小变得触手可得。追赶的人却有些犹豫,不敢上前一步以填补空隙。

  

  月光倾泻,人世间万物柔然。白夺好像被什么东西推着,走向如新生般的对温情的渴望。

  靠近。再靠近。

  直到走到离哥哥半米远处,他脚步僵住。不敢向前,不敢触碰。不知前方真假,犹疑于月明中。

  

  白锐感受到身后动响终于回了头,一把拉过白夺。白夺顺着哥哥的牵引趴在了有温度的背上,不敢妄动。

  他慢慢起身,托起白夺时避开腿上伤处。风衣比起白夺的身量有些长,随风轻擦过他的手臂。

  背后的人感觉长大了不少,却还是轻飘飘的。

  

  良久,被白夺脑袋埋着的肩头悄无声息变得潮湿。风吹过那片衣料带来夜的冰凉,直直传进白锐心里。

  白锐几不可查叹了口气,将快滑落的人往上颠了颠。

  “知道疼下次就别这么冲动,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我又不替你疼。”

  “这么大人了,见到什么事都冲上去。何况再大也是狗一样的年纪,做什么什么事都自己冲在前面。

  显得你很勇敢吗 ”

  

  白夺突然抬起了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到。又或者,想起当年没有挺身而出,肆意妄为的代价笼罩在两人身上多少年。

  嘴巴动了动,却哑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又把头深深埋下去,只不过这几次换了另一边肩头的干燥布料。

  

  “有什么是要你自己承担的非往自己身上揽。也是,是我不好。”

  “白夺,我也有小时候。我也会不想什么事都自己扛。所以有时会让别人承接我承受不了的东西。”

  “我会怪罪,会情绪化。因为那时我和你现在一样大。”

  

  感受着另一边肩头滚烫的湿,白锐放慢了步子。

  “既然大家当孩子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好。你也不必。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中秋节爸不在家你就不能同我一起过?非要到处乱跑。敲书房门不会吗。把哥哥当摆设,被咬活该。”

  身后的人耸动起来,溢出哭腔。

  这么些年,注定破碎的团圆再也没有成为节日的慰藉,而是闭口不言的普通一天。

  普通到可以出差,可以看书,可以闲逛打发时间。只是不再是万家灯火的每一盏里阖家欢乐的一天。

  

  “还哭。我昨天才洗的衣服,洗衣液也没了。你看你弄的脏兮兮的样子,又得给你洗。能不能省点心。”

  “大中秋的叫人洗衣服。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

  “算了,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眼见离家不远,白锐回头看了看窝着的人和湿透的衣服,笑意无意识勾起。

  “长大了更讨人嫌。”

  

  

  

  门口。

  白锐晃了晃背后的小鹌鹑,下巴朝门边一抬。

  “到家了,门铃按一下。”

  

  “……白锐,你干嘛不带钥匙。”

  “没大没小。哥哥不会喊,谁把你背回来的。那我开门你自己爬,蠢得跟猪一样。”

  白夺不满地挣了挣,不情不愿按下了门铃。却突然想到会不会没人来开。

  

  门还是从里面打开了,暖黄色的灯光扑面而来,形成了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

  白锐看到眼前的白父颔了颔首,示意没什么大事。没来得及换鞋就径直走向沙发轻轻放下白夺。

  又重新走向鞋架旁,换上了一双绣着小猫的灰色拖鞋,而另一双蓝色的被他拎着走向沙发。还不忘瞪旁边站着的白父一眼,好像是表达这么近原先却不回家的不满。

  “你等下去陪小夺,我去做宵夜。”

  

  沙发上的人弯腰扯着纱布,想偷偷看纱布下是什么惨烈模样。

 却被靠近的脚步声打断,把坐姿调整得端正。

  白锐突然蹲下吓了白夺一跳,而看起来面无表情的人只是把拖鞋套进白夺脚上,然后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吃的没好,饿就忍着。”

  

  

  厨房的食材已经被白父提前切好码在盘子里,看样子是把方姨回家过节前留在冰箱里的东西能切的都切了。

  厨房里传出砰砰的嘈杂声,却格外亲切。

  不远处的客厅白父坐在沙发旁边这捏捏那看看,把坐在沙发上晃着双腿的小白夺弄得无所适从。只紧紧盯着脚上的拖鞋不知在出神想些什么。

  见白夺打不起精神,白父福至心灵,打开手机的市长信箱开始编辑起建议。

  然后一本正经地让白夺教自己该怎么说才能救那些猫猫狗狗于水火。白夺登时起了劲,带着稚嫩的言语斟字酌句的模样可爱的紧。

  白父却一直想着老张这东西到底靠不靠谱,这样的小事会管吗。

  

  几刻钟以后,白锐将菜端上餐桌。

  看着客厅的吊灯下,白夺倚在白父怀里脸上带着惊喜和笑意,整个人都快被父亲的怀抱包了进去。嘴上还不免有些叽叽喳喳。他面上一哂,摇了摇头。

  又只是把围裙挂起,唤了声“吃饭”。

  

  窗外明月高悬,白家缺席了好多年的团圆终于又在中秋隆重上演。

  尽管缺席的那人已已永远离去,但这好些年,父子三人学会的是要及时抓住眼前人。

  而那温柔笑脸,也一定在天上伴月兔捣药,平和凝望人间。

  

  

  

  

  当晚,白锐洗完澡推门发现卧室灯未开,一小人自己坐在飘窗上呆呆望着窗外圆月,身上还披着白锐的风衣。

  白锐倒是没急着开灯,只是悄悄靠近白夺身后。白夺看的入迷,竟无丝毫察觉。

  于是白锐敲了一下小孩的头,惹得人抱住头“嗷”的叫了一声。

  “不要打我头,哥哥是大笨猪!”

  

  被报复形容成“大笨猪”的哥哥面无表情地又敲了一下。

  “大晚上的在这发什么呆,找打。滚床上睡觉去”

  

  白夺慢吞吞上了床,看着身边的空荡荡被暖和的人影填满,眨了眨眼钻进白锐的被窝。

  “白锐,你说天上真的有玉兔吗”

  

  “盖你自己被子去,挤不挤人。”

  

  白夺却又往兄长怀里拱了拱。

  “哥哥……我怕,好黑。我想跟你睡。”

  

  “那你刚才不开灯在那瞎望,也不怕感冒。睡一床被子不会压到伤?”白锐悄悄调整了姿势,好让白夺靠得更舒服些。

  

  “那哥哥再给我腾点地方。”小孩在黑暗中弯了眉眼,将被子裹得更紧了。

  

  

  白锐冷着脸翻了个身。

  “快点睡,天上有没有玉兔我不知道。我被窝里有个啰嗦的小破孩倒是真的。”

  谁也没有记得拉窗帘,柔和的月光洒落进来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银边。

  打破了沉寂许久的无尽黑暗,伴随着一夜的匀称呼吸照亮房间。

  中秋月圆。

  

  

  

  

  

  

  

  

  

  

  

  

  

  

  

  

  

  

  

  

  

【彩蛋】

  次日,日头高照。白锐按熄了震动的闹钟,确定被窝里正流口水的人睡得正香悄悄起了床。

  走到洗衣机旁的衣筐却空空如也。

  白父昨晚趁夜离开回去出差,这衣服还能是玉兔洗的不成。

  走到院子里一看,衣服挂在晾衣绳上,随风摇曳。洗得皱皱巴巴也不大干净,连外套上的血迹都没有洗清,甚至还带着几分泡沫。

  一看就知道是谁晨起的手笔。

  

  晒在最旁边的风衣上面用马克笔画了什么痕迹,似乎画的主人没有耐心等到衣服干透,画上去的笔迹带着些随着水渍拓展的尖刺。

  一个猪头。

  旁边还突兀拉出了一个箭头,指向的方向写着哥哥两个字。

  

  马克笔显然是不太有油了,带着些毛刺的笔迹好像描了好几遍。

  白锐被气的险些笑出来,又想到上次带他去买马克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该买新的了。

  预备着趁着中秋假期去一趟商场,要不要带上那个烦人的小屁孩儿。

  真是要了命了。

  

  白锐耐心的把绳上的衣服一件件收下来准备下水重洗,收下风衣的时候手却一顿。

  终是没舍得把那件放到洗衣机里甩,拿着刷子仔仔细细的避开那个猪头的图案刷了一遍。

  险些没气出个好歹。

  

  后来,商场里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那个推着购物车挑挑选选。而身后的孩子颠颠地跟在后面,抱着一桶崭新的马克笔,身上还套着一件不太合体的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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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秋的故事终于写完了,这兄弟俩的相处真是太难写了,写到哪都觉得不太对劲。

  永远会为他们之间的故事热泪盈眶,是谁被番外【纪念日】的彩蛋弄得感慨万千。恨不得他们之间有无数我不知道但确切发生了的甜甜故事。

  虽然“就这样了”的关系也挺好的,但是总有万千意难平。

  写着写着好像路子又歪了,算不上一个非常正宗的小甜饼。这兄弟两人的气氛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白锐可煮饭可背人回家,靠谱又嘴硬,毒舌却心软。

  果然是深得棉花糖喜爱的亲舅舅。

  


图源网络。

嗯,大兔子带着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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